今日,适逢家父农历生辰,姑姑携子聪聪,踏雪前来,一则贺岁,二来为父庆祝。
晨光初露,姑姑与聪聪便至。小家伙已茁壮些许,容颜愈发可爱。途中,他沉睡正酣,抵我家楼下,忽而醒来,入门,似有愠色,仿佛怪我惊扰了他的美梦(与此何干?今年你我方才相见)。他圆睁小眼,直愣愣地望着我。姑姑轻放他于地板,轻声提醒:“聪聪,叫姐姐。”他眼瞪得更大,却不愿开口。我心想,不计儿童过,你不唤我,我亦不呼你之名。我笑道:“无妨,大葱,无伤大雅。”“大葱,你这称呼倒也有趣,他尚且步履蹒跚,不算大矣。”母亲调侃。我略加思索,应道:“那就称蒜苗吧,听着更觉可人。”姑姑笑道:“随意即可,今日你只需陪他尽兴。”
孩童之心,得玩便足矣。我翻开柜子,将幼时玩具逐一取出。先递与他长江七号与小鼠公仔,蒜苗喜形于色,把玩间,口水横流。不久,兴味索然,便来寻我。我知其意,复又翻找,忽见音乐陀螺。上紧发条,交与他手。蒜苗如探险家发现新大陆般兴奋,频频让我为其重复上发条。起初尚能间隔片刻,后来愈发得寸进尺,陀螺甫一转动,便踢之。踢停后,他以无辜眼神望我,期待再次上发条。如此数小时,我几被逼疯。无奈中,我带泪诉说:“蒜苗,换个别的好不好,姐姐手都疼了。”蒜苗似不解其意,依旧要发条。我无奈,将他抱至阳台,以期片刻宁静。未料,他却又对拖把产生兴趣,自顾自地‘拖地’。顷刻,茶几之物尽皆散落,水仙连根拔起,家中尘土飞扬,一片狼藉,遍地口水与排泄物。面对此景,我瞠目结舌,唯有坐观其‘拖地’,内心哭笑不得。
姑姑带蒜苗归去后,我已疲惫不堪。今日,方知抚养孩童之艰辛。